【野神】第一個吻

距離已經幾乎沒有了。

「你的臉真大。」神谷浩史平靜地道出感想,但這也不過是他其中一個感想罷。

 

太近了。 

就算是貓,靠太近的話,能看見的也只剩下一坨灰色的毛。若不能意識到那就是他最親密的娘桑,貓奴如神谷也無法覺得可愛。

這和內心被讀懂的話,不可能還有人愛上自己,從根本上來說是一個道理。 

一直以來,神谷是為別人著想,才吊著距離的。而黃腔湊巧屬於男人最共同也最無須防備的範疇,所以私下說得多下流、或讓人感覺多親密都無所謂。但若說要談神谷的想法,談神谷的生活,NO THANK YOU。

 

這也讓神谷避掉許多麻煩。諸如他人發現神谷不如自己心中所想而情緒低落此類,也省得對上那些擅自對自己感到失望的眼睛。

總有一份自卑,讓他在獨處的時候喜歡軟綿綿地縮著。角落確實給他安全感。

 

但只要有那麼一點「被逼到角落」的感覺,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小野大輔垂眼看著神谷抿起的嘴唇,克制著別讓自己呼吸的腳步太亂,要踩到神谷了肯定會被說噁心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了。對神谷的冷靜他一點也沒有心理不平衡,不如說這樣的神谷浩史在他眼裡帥極帥極。

神谷就坐在床的角落,靠著牆看著他。小野撐在神谷旁邊的手慢慢地移到他的肩上。他壓低了姿態,直到平視。神谷對自己的身高一直懷有遺憾,小野想讓他知道他從不介意這個,也想讓自己跟神谷在一起的時候,神谷不介意這個。再壓低,他抬眼看神谷,神谷的視線也就跟著小野升降。

 

「抱歉。」對神谷的評語,小野只說了這麼一句。也不曉得是為的自己臉大,還是為的接下來的發展。無論是何者,他顯然都沒有在這個話題逗留的意思。

目標早早決定是神谷浩史的嘴唇。小野緊盯著那裡,像一頭覬覦已久的獸。他確實飢不可耐,但毫無拆吞入腹的意圖。注意到這一點,神谷不得不也看了小野的嘴幾眼。嗚哇,不只是臉,嘴也挺大的。

 

是因為真的太近了。

 

「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聲音雖然順利地傳進小野耳中,卻在沒多久就迷了路。有沒有順利抵達大腦再輸出,無從得知。

遺憾是小野沒回答,他兩手握住了神谷的肩。這人瘦起來簡直沒個極限。這讓始終有點暈呼呼的小野模糊地有了不讓他再吃半價麵包這樣具體的念頭,可很快又被一揭而過。

 

雖然到這一步神谷還沒把他推開,但這以上的他又未曾跨越,於是他反而忐忑起來了。

 

這一頭的神谷則在心裡琢磨起退路來。其實只要他想,他隨時能喊停。而且他有足夠的把握,能用開玩笑的方式重新掌握狀態,事後誰也不會因此尷尬。

只是他們真的走了好久好久,繞了幾多遠路,才終於確認了心意。能假裝沒有這些事並不難。但如果他這裡避開了,就算小野不會輕言放棄,下一次得等到什麼時候呢。

多少工作已經將彼此支開,獨處的時間那麼地分秒必爭。

 

在神谷的思緒高速運轉成棉花糖的同時,小野大輔已經恢復什麼也沒想的狀態了。他只是一個勁地靠近神谷,這是他必須做的,反正神谷總會在他不能更近了的時候喊停。

 

他終於又浮現一個想法。

還沒被阻止。所以,還可以前進。

 

他們的氣息終於輕輕地吹在彼此臉上,太近,而且太久了。神谷猛地意識到再錯過將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隨著糾結的點解開,緊繃的身子也漸漸和緩下來。儘管如此,一時半刻讓他主動去吻小野,又和他先天的個性與價值觀,那麼地衝突。他也不想想了。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交給小野大輔,一直都是他的方針。

 

「你在想什麼?」他問。

「想待會你一定會打我。」小野老實的回答。雖然這也只是他眾多想法中的其中一個。幸好神谷不再硬邦邦的肩膀讓他也不那麼緊張了。這就是神谷的魅力之一啊。讚嘆。


先是瀏海,而後額頭也緊緊相貼。小野反覆留意著,神谷柔軟的頭髮,沐浴乳的香氣,微翹的嘴唇。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終於抬眼對上神谷的視線,準備迎接一個他恭候已久的冷漠眼神。

可他沒收到。

 

因為神谷已經閉上眼睛。

他說:「那也是待會的事吧。」

 

──

 

後記:
只能一個人萌野神萌到休克。我不管了......
這是某篇我根本看不到盡頭的文的未來的一部分,能獨立出來我就超前先寫了......寫培養感情真是悶死了明明想看的畫面也就那幾幕......不管,為了床戲我要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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